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三穗縣最近被一則丑聞侵蝕,副縣長楊昌明因經濟問題被“雙規”,在調查中,楊交代自己與30多名異性有染,且患有多種性病。與此同時,當地居民瘋傳楊昌明患上了艾滋病,一時間讓不少與楊有關的人士人人自危。(《新聞晨報》8月15日)
在三穗這樣一個只有一萬多人口的小縣城,一名“艾滋病”患者若與30多名異性有過性行為,那么,其交叉感染面則足以達到令人擔憂的程度。盡管官方已澄清楊昌明只是患有多種性病,這多少讓與他有染的人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,但此事始終讓人心有余悸。
幾乎在每一起腐敗案件的調查中,都包含著權色交易的內容。這已經成了人們見慣不怪的事情。而事實上,這種“見慣不怪”的權色交易恰似一種病毒,在漫長的潛伏期之后,總會迎來一次爆發,從而給“官場”這個肌體帶來難以遮掩的病態。同時,這種病態最后往往又是連根帶泥地呈現:在三穗縣,多名受訪者表示,楊昌明落馬所牽出的作風問題折射出當地官場腐敗和墮落,甚至有官員為求發跡向領導干部“貢妻”。
當丑聞初露端倪時,我們經常猜想不到接下來的內容將有多么震撼。“貢妻”一說尚無確鑿證據,但楊昌明案中涉及30多名異性(其中多名女干部),若以此數字為軸心,拉開一張橫縱向權力關系網,則足以佐證受訪者所說的“當地官場之腐敗與墮落”。這種腐敗與墮落如果不是伴隨著楊昌明“艾滋病”傳聞的爆發,可能難以被外界所知曉,而是如同潛伏的病毒般繼續在“肌體”內游走,安全而悠然。
在傲慢所生的底氣下,或許少有官員把這種“病毒”看成危險品。否則也就不會有韓峰的“日記”,也不會有衛生局長的“微博開房”。可以把這些事件視為當事人的“不小心之舉”,但一時的“不小心”背后,是長期以來的故意放縱與從容掠奪。也就像,“病毒”爆發的背后是長期的積病與療治的缺失。
很顯然,個體無法承擔起總體現象的罪罰,在便利條件下無底線縱容自己的欲望固然是惡舉,但無論是楊昌明,還是那30多名異性中的任何一人,傾其全力也沒有辦法替這種罪過埋單。哪怕像消滅病毒一樣把他們全部清除掉,也不可能緩解既有的病癥,因為病毒的生發取決于“病體”的狀態,只有消除了病源,才可能真正免除病毒的侵蝕。
楊昌明案注定不是一起普通的腐敗案件。在他身患艾滋病的傳聞出現后,三穗縣的不少女老師與女公務員紛紛往醫院跑,去檢查是否染上了病毒。在這個人口只有一萬多人的小縣城,“楊昌明案”就如同病毒般擴散,讓涉事者幾近崩潰,也讓這些人的家庭面臨解體。潮水般蔓延的恐怖讓這起丑聞已不再停留在腐敗的層面,而是發展成了地域性的恐慌和羞恥,因為由此牽出的三穗官場也已在公眾的關注下陷入了尷尬。
或許楊昌明案會很快成為過去,畢竟在信息層出不窮的時代,總會有其他事件成為代替品。卻不知道,“病毒”般潛伏在官場深處與權力的交易行為是否有藥可醫,或者說,何時能徹底醫治。
[責任編輯:張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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